【每一次溝通,都是新的開始】三三:6Y3M

前晚,姊妹兩在客廳裡起了小爭執,起因是妹妹坐了姊姊的椅子,姊姊好言好語請妹妹起來,但賴皮的妹妹絲毫沒有動靜,姊姊於是下了最後通牒,再不起來,她就要去坐妹妹的椅子了。妹妹性格是不怕威脅的,於是仍然屹立不搖的坐在姊姊的椅子上,最後姊姊當然一個箭步,去坐了妹妹椅子示威,妹妹說時遲那時快,立馬伸出手,想擋住姊姊的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,想當然爾,姊姊想也不想,連同妹妹的手臂一起坐壓下去,當場令妹妹嚎啕尖叫。

這是現場屬於媽媽看到的實況,但爸爸在一旁只看到姊姊坐妹妹的手,而且妹妹尖叫哀嚎,所以爸爸立刻出聲罵了姊姊:「三三,你怎麼老是欺負妹妹。」

這麼一句話,立刻重傷了一直講求公平與正義的姊姊,為了這麼一句話,三三崩潰了。

原本是姊妹爭執的問題,現在演變成父女的問題,過程當然少不了三三的哭泣尖叫嚎啕委屈和指責,而且三三哭泣時習慣用盡全身力氣,藉此表達自己的不憤怒與不滿,因此很容易就反胃嘔吐,果不其然,不消幾分鐘,三三哭到吐了,我立刻拿來一包衛生紙,請三三自己處理好自己的穢物,並且告訴她,好好照顧自己,我很擔心她自己踩到的穢物滑倒。三三一面擦地板,一面繼續哭。

擦完地板,三三依舊跟在爸爸屁股後頭哭,藉此表達自己的情緒,我聽見爸爸不停的向三三道歉,表明自己誤會了。但是三三的情緒依舊沒有下來,仍舊要求爸爸好好的跟她聊聊,她覺得事情還沒有聊完。

就這樣,父女兩一路從客廳講到盥洗室,再從盥洗室聊到寢室,莫約半個多小時之後,三三回來房間了,雖然沒有再哭泣了,但臉上的表情仍舊不滿。

我問三三,怎麼了?

三三回,爸爸都沒有好好跟她說話,她不要跟爸爸說晚安了啦。

我問,剛剛在房間裡,你和爸爸沒談完嗎?沒談完怎麼就回來了呢?

三三說,因為爸爸說要睡覺了,就叫她回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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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觀點:孩子哭泣怎麼處理】

朋友同我說了日前她與大女兒發生衝突,女兒已經上小學三年級了,個性算是溫順懂事,但上週五的晚上,她臨時提前去接了孩子放學,沒有讓孩子去安親班,因為她想帶著孩子回娘家一趟,陪娘家媽媽吃頓飯,盡一點孝心。

沒想到此時的大女兒卻崩潰大哭了,因為她在學校和同學說好了,兩人相約安親班結束後,晚上七點要一起去家對面的公園玩,結果媽媽一來,就害她不能履行承諾了,所以大女兒情緒打結,開始又哭又鬧又崩潰,而且一哭就是一兩個小時還不停。

朋友說,她好說歹說,解釋了好久,女兒照樣崩潰哭泣,像個失心瘋的人,完全聽不進去她說的任何話,最後她只好下了一道最後通牒:「那你在家等爸爸下班好了,我帶著妹妹自己去阿嬤家。」大女兒最後大哭大叫,急著穿鞋穿衣,衝上街去扭著不情願的雙腳,和母親去車了。

朋友問,下次如果又遇到這種事情,該如何處理呢?

在回答問題之前,我很好奇她在女兒過程中,究竟是跟女兒說了什麼話?

朋友說,她真的是發揮極度的耐性,跟女兒分析這件事情,她說:「我已經很久沒去看我媽媽了,我希望你能陪我回去看我媽媽,並且讓我跟我媽媽一起吃飯……」

我點點頭,覺得朋友說的話很有情理,她把她的需求用很一致的語言向女兒說,這很了不起。

朋友又跟女兒說:「我跟我的媽媽吃飯有錯嗎?是我的媽媽比較重要,還是你的同學比較重要?而且你的同學還是天天能見面的同學耶!我的媽媽是很久才見一次耶!」

朋友理直氣壯的說:「我這樣說的沒有錯吧?但是女兒根本不聽我說,一直哭。」

我點著頭,知道朋友與女兒之間問題出在哪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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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故事:杜蘭朵花園裡的野公主】川川:3Y11M15D

昨天晚上入睡時,我按慣例和兩女兒聊天,聊著聊著,川川突然說想講個故事給大家聽,我開心說好,於是她開始講了一則關於一個公主嫁給兩個男人的故事,但故事才剛開始說,川川突然靜默了,我瞄了她一眼,發現她正在把玩手上的娃娃,似乎完全忘記自己正再說故事,我也沒催她,只是靜靜的躺著,等著她回神。幾分鐘之後,川川回神了,她突然說:「公主跑了啦,你們都沒在聽我說故事!」川川說完這句,就開始鬧脾氣了,又哭又鬧,開始無止盡的回圈。

我看她情緒又起來了,腦子一轉,順口說了句:「你怎麼跟杜蘭朵花園裡的野公主這麼像?」

川川問:「什麼公主?」

川川最近愛當公主,所以就信手編了一則公主的故事給她。

我說:「既然這樣,那好吧,我來講個杜蘭朵花園裡的野公主的故事給你們聽吧!」

兩個女孩喜孜孜的開始聽故事。

 

從前從前,有個名叫杜蘭朵的國家,裡頭有著一個好美麗好美麗的花園,杜蘭朵的公主,每天最喜歡到花園裡去遊玩嬉戲。可是呀,這個公主脾氣很不好,很愛亂生氣,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,都要生氣,有時候她要喝水,僕人來的慢了,公主就罵僕人;有的時候她自己在花園裡奔跑時,樹枝勾破裙子,公主也生氣,氣樹枝沒禮貌,居然敢把她的裙子勾破,氣得她對著樹幹踹了兩腳,沒想到這一踹可壞了,驚擾了樹上的蜜蜂,引來大批蜜蜂,嗡嗡嗡嗡,把公主叮的滿臉都是包,僕人幫公主擦藥,痛的公主受不了,大罵僕人,都是她們的錯,明知道有蜂窩,幹嘛還把樹種在花園裡,應該早點砍掉才對呀!

公主脾氣實在太壞了,壞到僕人實在受不了,於是,所有的僕人都在公主的背後指指點點,說公主沒有公主的樣子,整天瘋瘋癲癲,又愛亂生氣,根本是個野公主!

於是,杜蘭朵花園裡的野公主,成了公主的綽號,僕人沒人敢靠近杜蘭朵花園裡的野公主,深怕自己哪裡又做錯了什麼,又惹野公主發脾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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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面對骯髒的衛生紙vs.面對哭泣】

昨日午後,和朋友一同進餐,在餐桌上,我們有了小小的交流,朋友問我,我每天所使用在孩子身上的溝通方法,是什麼?熟知這套系統的,就會知道這是薩提爾模式,我只是徹底將它運用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個片刻。朋友問,我每天都如我文章寫的這樣和孩子溝通嗎?我回答「是的」。

朋友問,這樣溝通不累嗎?我說,一開始學習這套模式的時候,確實很累,因為遇到衝突的時候,我會害怕,一害怕,我就會躲回原來舊有應對姿態,但長期下來,我看的出來孩子很壓抑,而我自己也沒覺得得到太多的平靜,於是我在一次次失敗之後,一次次的跟自己約定,下一次我要做到哪些改進,做到一丁點的改進,我就會開始將模式內化,日子一久,內化的習慣變多了,溝通就會越來越順暢,而且會進行得很快,再者,我能看見孩子在這樣的模式底下,感受到最大的自由與愛,她們每天晚上睡覺前,都充滿了愛的能量,連和她們的父親說晚安的方式,都和以前壓抑的方式不同,她們會隔著門扉,不停隔空給她們的父親傳送飛吻,一直「嗯阿、嗯阿」個不停,我能感覺到她們內在充滿了愛。

朋友又問,那你這樣溝通之後,姊妹就不太會吵架了嗎?我聽完立刻哈哈大笑的回答:一樣吵翻天耶!

因為她們是手足,彼此學習彼此競爭,是她們天生的優勢和課題,所以無礙的溝通,並不可能遏止她們不吵架,只是就我自己的觀察,透過一次次的一致性的溝通,引導出姊妹兩對彼此的欣賞和愛之後,三三在對待妹妹的方式上,有一個非常棒的進展,那就是在遇到和川川吵架的過程,她能忍住動手回擊的衝動,完全做到和我的約定(不對妹妹動手)。

就拿前兩天的例子,兩姊妹都急著要上廁所,川川搶到廁所先上了,才剛上完起來擦拭,兩姊妹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,就吵起來了,結果嘴巴吵不贏姊姊的川川,把擦過的衛生紙直接扔姊姊身上,姊姊嫌惡的把衛生紙撥掉,我看得出她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奈又很不想理川川,其實換做是其他人,肯定是憤怒到不行了吧,誰能忍受一張已經擦拭過尿液的衛生紙在自己身上!但是我看見三三故意忽視它,並且決定不和妹妹計較這個過份的舉動。三三離開廁所,走過我身邊時,我把她拉到我的身邊,把她的頭埋在我的懷裡,抱著她,跟她說,我看見她的努力,欣賞她始終沒忘記和我的約定,謝謝她一直以來都努力去做到,也辛苦她在面對妹妹的無理頭時,始終保著著最大的耐性。

透過姊妹兩的不斷爭執的機會,三三一次次練習面對情緒起伏,可以不再依賴動手回擊,並且慢慢將這個習慣內化,從很壓抑情緒,感覺有非常多的委屈,到現在感覺小委屈,並且習慣妹妹有時無理取鬧的動作,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,這真的是非常棒又難人可貴的資源!

而我的工作,就是在每一次的事件之後,發現她情緒有壓抑,就立刻進行對話,以及正向的回饋,並且在對話最後,我會邀請川川進來對話中,讓她對三三說說話,也讓三三對他說說話,讓她們的愛沒有阻礙的彼此流動。

朋友又問,孩子一直哭的時候,該怎麼處理?

這個問題,範疇有點大,得視當時遇到的事件而定。兩天前,看完晚霞回來的那天晚上,川川就因為疲累而崩潰大哭,沒原因,單純就是因為疲累。我把車子停妥車庫,她就不停的狂哭,過程中,我提醒她我們之前曾經有過的約定「不管多麼疲累,都不能用哭泣的方式來和媽媽溝通」,不過川川當時已經哭到沒有理智,只有情緒,於是我只好耐心的牽著她,一路從車庫牽她回家。她的手,始終握在我手裡,我沒有一刻因為她哭泣而放開她的手,直到進了家門,她仍在哭泣,直到姊姊已經洗完澡出來,她仍躺在床上憤怒的哭泣,我詢問她要先吃飯還是要先洗澡,她仍舊回以我崩潰的哭泣,什麼話都不想跟我說。

我看著她,蹲下身子,雖然感覺有些煩躁,但身子裡湧出感受,我覺得我真是愛她,即使她崩潰哭泣,我還是一樣那麼愛她。於是我俯身去親吻她的額頭,我跟她說:「川川,我好愛你,不管你是哭泣還是生氣,媽媽還是覺得你好可愛,媽媽永遠愛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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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與孩子對話】三:6Y1M28D/川:3Y11M3D

上週六,家裡附近的二輪戲院剛好在上映《海底總動員2》,於是一家五口浩浩蕩蕩進了電影院看電影,扎扎實實的看了兩小時的電影(連一歲四個月的一一都看的非常入迷,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)。

晚上睡覺時,三三最近愛的能量大爆炸,因為特愛爸爸,所以換房去和爸爸睡覺去了,留我和川川兩個人獨處。

按往日的習慣,我總是催促孩子快點入睡,但那日川川因為看完電影,彷彿有許多話要說,而身邊因為沒了姊姊的顧慮,我便私心的放任她說話。

一整個對話,川川都圍繞在《海底總動員2》裡頭的多莉為什麼要不停的去叫尼莫起床,為什麼尼莫的爸爸老是說時間還沒到,時間還沒到?為什麼多莉才剛問完,就又忘記時間還沒到又跑去叫尼莫?然後多莉為什麼這麼可憐,都找不到她的爸爸媽媽,雖然最後有找到啦,但是找好久哦!然後找的過程為什麼都沒有人要理多莉,她們好壞哦!

在川川興奮的鬼打牆的問話裡,我驚覺一件事,我似乎從來沒有深刻的,好好的,單獨的,專注的,跟川川對話過。

於是,在這個夜晚,在每一次川川的問句後面,我一次又一次的專注的回答她的疑問,雖然她得到答案後,仍舊不停的反覆繼續問同一個,但我放下對時間的焦慮,一次次的回應著她。

在對話的過程,我感覺到川川得到了與專注母親對話的好心情,這大概是她難得的獨佔母親的時光吧!

我們一路從晚上十一點,聊到一點(其實說聊,也只是川川不斷的發問問題,而我不厭其煩的回答),直到我突然想起川川的游泳課。

每週五游泳課,川川總是在恐懼尖叫哭泣中,完成課程,我動了念頭,想與她在這個課題上對話,於是利用她下一句的問話,我開始做了不一樣的回應引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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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說個故事:玩伴與朋友】

前幾天在網路上看到一篇文章,文章寫的是,明星黃嘉千唸一本故事書(我忘了書名)給夏天聽的文章,內容大意是:孩子A和好朋友B去公園玩,結果公園裡已經有一群孩子在裡頭玩了。孩子A很想跟孩子群一起玩,於是上前詢問,結果孩子群的意見領袖卻跟孩子A說,要一起玩可以,但只能孩子A自己來,孩子B不能一起,因為他們討厭孩子B

孩子A到底該怎麼選擇才是對的呢?

明星黃把故事消化完之後,跟孩子分享時,把問題丟給孩子,詢問孩子如果是她和好朋友諾一去公園遇到這種事,她該怎麼辦?

孩子回答,她很想去和大家玩,但諾一是她最好的朋友,諾一沒有做錯事,所以她選擇留下來陪諾一玩,不跟其他人一起玩了。

明星黃很認同,大讚孩子,並且強調地說,事情都有對和錯,我們做人處事,就是要做對的事,諾一沒做錯,做錯的是強迫別人不能跟自己好朋友一起玩的那群孩子,所以我們要站在對的一方,維護對的事,這才是真正公主會做的事。

看完文章,我眉頭深鎖,因為我知道,在這個世界上,在對與錯的事件底下,隱藏著一個名為「原因」的巨大冰山,事情不該只有絕對的對錯,因為每件事情的來由都有其原因,我希望教導孩子的不是只有「判別對錯」的能力,因為判別對錯,如同指責別人,這是輕而易舉的行為!但判別之後呢?如果是面對你很在乎的事情或人,我們還能做些什麼?我們能更進一步探索問題嗎?

於是,當天晚上,我遂把這個故事修編之後,說給孩子聽。

故事:

美美和樂樂,是兩個非常要好的朋友,有一天,美美拉著樂樂去公園玩,結果去那裡之後才發現,她們最愛的溜滑梯上,已經有一群孩子在玩別的遊戲了,她們在玩辦家家酒,而且她們帶來好多廚房玩具哦,看得美美好想加入,於是美美上前詢問她們,能不能讓讓她和樂樂一起加入玩遊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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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引導孩子轉換觀點,從對立到相愛】三:6Y1M21D/3Y10M28D

昨夜,趁著一一還沒回家前,處理兩姊妹的晚餐和上床前的準備。

沒想到吃完飯後,我才離開一小會兒,客廳立刻傳來三三的哭聲。

趕到客廳詢問三三怎麼了,三三抽抽答答的回答,剛剛妹妹用畫板畫了畫,硬是要逼她看,她不想看,妹妹就一直把畫板推到她面前,她不喜歡,就用手把眼睛遮起來,妹妹不死心,去拉她的手,逼她看,她堅持不看,妹妹第二次去拉她的手,硬把畫板貼在她的眼睛上,她生氣,叫妹妹不要再這樣做了,但是妹妹不但不聽,還吐她口水!

三三又氣又委屈的哭著。

我轉頭詢問川川,是這樣嗎?

川川是個天性很打岔的孩子,她只回了我一句:「我沒有吐姊姊口水啦~」然後就往我身上蹭,把身子坐在我大腿上。

我請她站起來,看著我,確認她的焦點在我眼睛上,才又問了一次:「事情是怎麼樣,你可以告訴我嗎?」

結果三三搶先哭著說:「媽媽我沒騙你,事情就是我說的那樣。」

我說:「我相信你說的,但有時候我們的看法不一定是妹妹原來的意思,所以媽媽得問妹妹的想法。」

結果一轉頭,個性打岔的妹妹用一種全身癱軟的姿態,上半身躺在沙發上,完全不想面對焦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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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刺穿行為,看見孩子發出的訊息】 三三:5Y10M10D

暑假的某天週五晚上,三三川川游泳課剛下課,我和爸爸領著三三川川到一家快炒店吃飯。

一家四口看起來幸福洋溢,爸爸大口吃著有點重口味的黑嚕嚕,媽媽則忙著分配兩姊妹的餐點。

餐桌上,兩姊妹的面前,各自放著一瓶不太搭調的運動飲料。因為平常我是不會買甜飲給孩子喝的,一來怕孩子習慣,二來怕三三過敏氣喘,喝太多甜飲容易咳嗽,所以飲料這種天外飛來的禮物,是不太可能會出現在我們的家庭裡的。

面對好不容易得到的好喝飲料,兩姊妹因為個性不同,所以展現出不一樣的對待方式。川川個性豪邁,因此我看到川川不時的拿起飲料牛飲,但也因為喝相太豪邁,所以瓶子裡頭的飲料盡是妹妹嘴裡的菜渣。反觀三三姊姊,因為個性拘謹小心,所以總是把最喜歡吃的食物留到最後吃,但看妹妹不停的喝著飲料,讓她也忍不住在吃飯的過程喝將起來,但她喝的方式非常小心,非常小口,非常珍惜,彷彿把飲料當寶貝似的,只用嘴唇小小的抿一小口,所以就算已經喝了很多次了,瓶子裡的飲料還是幾乎以全滿的姿態呈現著。

三三每喝一口,我總不放心的提醒:「喝小口一點,你不能喝太多,因為你的氣管……」

姊姊點頭回應:「我有氣喘,所以不能喝涼的,我知道。」

這時,一旁的爸爸把眼前餐盤裡的晚餐都吃完了,隨後坐在椅子上等兩姊妹吃飯,等得發慌之際,突然看向川川,又看向三三,然後開口說:

「三三,來,給爸爸喝一口。」

三三立刻回應:「我不要!那是我的。」

爸爸心裡不是滋味,可能是工作累了,也可能是被拒絕心裡不好受,所以生氣的說:「什麼不要,這瓶飲料也是你媽媽用爸爸賺的錢買的!所以嚴格來說,這是爸爸的飲料,不是你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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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用一輩子,練習愛】三三:6Y1M19/川川:31025

晚上入睡前,我習慣與孩子們聊聊天,我問孩子們,今天有什麼要跟媽媽分享的嗎?結果兩個孩子爭著要分享。

兩個孩子都想當第一個分享的人,但第一只有一個,結果川川爭到了。輪到三三分享時,三三抱怨了:「上一次妹妹在泳池弄我,我都沒有弄回去,為什麼妹妹可以第一,我就要第二。」

我回她:「三三,你每一次溫柔的對待妹妹,我都有看見,每一次看見,我的內心都呈現橘色的溫暖的光,讓我覺得好溫暖,好幸福,謝謝你每次都讓我覺得好幸福。」

三三聽完,開心了,於是願意當第二個分享的人,說著她這一天的心情。

兩個孩子都說完之後,川川想說故事,我開心的說:「太好了,我想聽故事。」

於是川川說了一則在草原上有蜜蜂在追小孩的故事……

 

在好大好大的草原上,有三隻蜜蜂,在追小朋友,小朋友很害怕,拚命的跑阿,跑著跑著,她遇到了一個老婆婆,老婆婆幫她指著方向,要她從這裡跑出去就不會被蜜蜂追了。小朋友點點頭說好,問:「那老婆婆你不跑嗎?」,老婆婆說:「我跑不動啦,沒關係,你們跑就好。」小朋友說:「不行,我背著你一起跑就好啦!」老婆婆說:「真的嗎?」小朋友:「當然是真的,上來吧。」

於是小朋友背起老婆婆,往森林外頭跑去。好不容易跑出去森林之後,終於得救了,因為蜜蜂被森林困住了,沒辦法飛出森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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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個來自泳池畔的崩潰哭泣聲】三三:6Y1M15D/川川:3Y10M22D

週五晚上,是兩姊妹的游泳課,一來是為了增加姊妹的體內肺活量,一來是為了三三的過敏氣喘而學的。

昨晚,我帶著兩姊妹按時前去上游泳課,看著泳池內的三三和川川,特別感覺欣慰,因為她們都非常努力想超越自己的困境,不斷反覆學習著,甚至連怕水的川川,都有小小的進步,已經開始會小小的漂浮了。

就在課程中段,我一面看著兩姊妹的進度,一面和三三律動同學的媽媽閒聊著,突然,泳池旁,傳來淒厲的崩潰聲,是一個和川川差不多大的女孩子。

女孩崩潰的聲音非常淒厲刺耳,因此很難忽略她的哭聲,因此不管是池畔上的還是池子內的人,全都望向那個崩潰的女孩子,而女孩前方有一個女人,應該是那女孩的母親。

母親距離我很遠,我聽不見她說話,但是我看見她微弓著身子,似乎正在與女孩溝通。女孩用崩潰模糊的聲音不停的說:「不要不要,我還要玩。」看樣子,是母親回家的時間到了,但女孩還不想回家,她還想玩水,因此正在跟母親爭取多玩一會兒的時光。

不過母親沒有理會,逕自往柵欄外面走去,女孩一邊崩潰尖叫,一邊拉扯母親身後的衣服,最後還抱住大腿,但母親沒有停下腳步,一直往外走,到了柵欄處,我看見女孩鬆手了,似乎完全不想出去柵欄外。就這樣,女孩在池畔柵欄內,母親在出口柵欄外,僵峙的過程,女孩持續崩潰尖叫哭泣:「我不要。」

不知道過了幾分鐘,女孩的崩潰聲不見了,我下意識的扭頭關注,發現女孩在池子裡玩耍,而她的母親也回到池畔了。

看樣子,女孩的崩潰,贏得暫時性的勝利,母親妥協了,讓她在玩一會兒。

不過看起來,母親似乎急著回家,所以在女孩玩水的過程中,媽媽不停的提醒女孩時間,而女孩則不停的回答:「再一次就好,再給我一次機會,再一次啦!」

過了一分鐘,母親似乎找不到該如何與孩子溝通的方法,立刻站起來,告知女孩這一次她真的要走了之類的話語,女孩立刻從水面衝上岸,抱住母親,又拉又扯,然後又是一陣刺耳的尖叫崩潰,大聲哭著:「我不要!我還要玩,你不要走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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